错位
BGM:Jäger der Zeit
又是一天。
雨点拍打着我的窗户,半熟的鸡蛋在锅里“滋滋”作响,我不小心踩到了蛋壳,得重新打扫一下。
一个人的椅子,一个人的盘子,一个人的刀叉,一个人的早餐,我将咖啡一饮而尽。
你消失已有七十三年,用红笔于日历上再画一个圈。
卧室墙上的画框里面没有画,就像空白的日记,我将它用布盖上。
我穿戴好衣帽,打了个短领结,撑起没有装饰的黑色雨伞,坐上离家不远的12号列车,去应付我的上司,临行前给门口的蓝色小花浇了水。
你躲进了象牙塔,躲进了名为“东德”的脆弱华丽的表象,我见不到你了。
一觉醒来是在办工桌上,我还穿着白天的工作服,手臂下按着的是未完成的文件,灯还亮着。
外面漆黑一片,半瞌着眼看了下闹钟,已是凌晨三点半,我还没有洗漱,真是糟糕。
“我是谁?”我这样问道。
“我是‘人’吗?我会像‘人’一样感到饿、感到困,会生病,我的肚子上被开个洞会有内脏流出来。我会哭,会笑,会内疚,会生气。那我是‘人’吗?”
“你是一个‘国家’。”镜子里的我这么说道。
“难道我不是名为罗维诺·瓦尔加斯的‘人’吗?”我仍然这样疑问。
镜子里的我不说话了,只是摇摇头。
又是一天。
青鸟飞进我的窗户,刚端上桌的香肠热腾腾,我不小心打翻了啤酒,本以为会被阿西训一顿,反应过来后想起阿西根本不住在这里,只能自己收拾了。
一个人的被子,一个人的枕头,一个人的床单,一个人的深梦,我将昨夜模糊的场景记录于日记。
你消失已有一百五十九年,用红笔于日历上再画一个叉。
客厅墙上的画框里是两个孩子站在一起的画面,那时的我们都还小,都还有足够的时间。我把它挂在最显眼的地方,一开门就能看得见。
我坐在空无一物的桌子前,抚上杯沿,思考着今天几点找阿西去健身房比较合适。
你被你弟弟接过去了,对吗?我没见你再出来了。
我早已习惯了生活,不再踌躇,时间将我洗劫一空,夺走了我所有的荣耀和存在过的痕迹,无需再挂念。
我有时会做一个梦,梦里我们追逐着时间,却被它甩在后面,地图上找不到我们的名字了。
“你是谁?”镜子里的我这样问道。
“那还用说,本大爷可世界上最帅气的普/鲁/士!”
“可你只是一个叫基尔伯特·贝什米特的人呀,你甚至活不了一百年了。”镜子里的我反驳道。
我不再说话,只是耸耸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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